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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年的「老西開事件」


陳方中

  雷鳴遠神父是一個對其所屬時代充滿敏銳感的人,這種敏感一方面是其性格使然,另一方面來自於其靈修的深度。由於這種敏感使他隨時跟得上新事物,「報紙」就是其中一項十九世紀末,二十世紀初展露頭角的媒體。如果歐洲人已經每天利用報紙來傳播新聞,那對雷鳴遠來說,在中國當然也有其必要。在二十世紀初中國已經有不少日報,最有水準的是天津的《大公報》以及上海的《申報》。雖然報紙不少,但雷鳴遠覺得市場仍容得下另一家有水準的報紙。雷鳴遠知道報社所需資金不可能由法籍主教處獲得,於是自己返歐籌募,經過大力宣傳,在1915年10月10日,天津《益世報》開始發行。在中國報業史上,《益世報》是一個有一定地位的報紙,一般對它的評價不差,天津益世報發行直至1937年日本佔領華北地區後停刊。

  在《益世報》發行不久之後,天津發生了「老西開事件」。

  老西開位於天津市郊法租界旁,原是沼澤地,但隨著天津市區發展,成了法國覬覦之地。1912年天津代牧區成立,乃在老西開買地、填土、建主教座堂。又從租界中築路通往教堂。天津代牧區的法國司鐸,先與中國政府協議,請求准許將教堂建於路旁,道路歸中國政府所有;但同時又與法方協議,請其出錢築路。路旁零星土地則賣給中國商人。

  1915年5月9日,袁世凱為推動帝制,接受日本提出的二十一條,給予日本種特權。其他歐美列強乃隨之心動,然後化為行動。9月,法天津領事命老西開民戶,向法租界工部局納捐。天津人民聞之大譁,堅不承認,組織「維持國權國土會」抗議。其時《益世報》發行未久,也登出致法領事公開信,籲請其放棄妄想。1916年5月,租界中連接道路的橋築好,法方派出士兵巡邏,在雷鳴遠提醒下,中方派出警察設崗。法領事向杜主教抗議雷鳴遠作為,杜主教命雷鳴遠不許再就老西開問題向中國人發言。

  然後法領事把從法租界到主教座堂的道路沿邊都插上法國國旗,又再度重申要中國居民納捐,抗議的聲音更大。雷鳴遠不能對中國人發言,乃寫信給法國駐華公使孔蒂,他以法國割讓部份剛果給德國為例,說明德國在此事上只激起了法國人的愛國心,並未得到真正的好處。而法國人在老西開一事上,已激起了中國人仇恨心。他不知孔蒂正是法、德剛果條約的簽署者,孔蒂閱信大怒,拍電報給杜主教,堅持要將雷鳴遠調離,否則將採取不利天津代牧區的措施。在遣使會北省羅視察的命令下,雷鳴遠在1916年6月24日調往正定休息。

  天津教友聞訊聚集在主教座堂前抗議,維持國權國土會派代表見杜主教,要求將雷鳴遠調回天津。遣使會士,埃及人湯作霖(Anthony Cotta)站在中國教友這邊,領頭向法國人抗議。1916年9月,在眾人壓力下,杜主教將雷鳴遠調回天津代牧區,但將他安置在代牧區最南端的慶雲縣。湯作霖在此時也起草了給羅馬教廷的請願書,全部天津的24位神職人員,有19位在其上簽了名。這封請願書的附件中有一篇關於中國教會問題的報告,其中說到:「……中國教會的一般趨向與聖部的原旨,完全不合。聖部的旨意是叫所有教友,能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,可是在這裏的園地,卻被看成是精神的殖民地。」

  1916年10月17日,法國軍警進駐老西開,並將中國警察除去武裝。天津代牧區的機關報《中國之聲》聲言支持法國的行動。雷鳴遠感覺悲憤莫名,在天津士紳的邀請下來到滄州,在他的建議下,天津人民和法租界全面罷工罷市,並全面扺制使用法貨,租界隨即癱瘓。在強大壓力下,孔蒂公使被召回國,代理公使允許將歸還老西開土地,11月19日,被拘捕的中國警察盡數送回,老西開事件落幕。

  同時,遣使會的羅視察去電巴黎總院,要求將雷、湯二人遣回本國,經過調查後,1917年3月,總院命令下達,調雷鳴遠至浙江嘉興,湯作霖至南美基多。雷鳴遠服從了命令,前往語言不通的嘉興。湯作霖則因具奧地利公民身份,於大戰進行中,在旅程中可能被捕,拒絕前往,於是被杜主教褫奪了神權。

老西開事件短期來看,是對中國教會正常發展的一種打擊。但長期而言,教廷藉由湯作霖及雷鳴遠的上書,繼「上教宗求為中國興學書」後,更進一步了解了中國教會的實況,這時可說是黎明前短暫的黑暗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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